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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认识“艺术学理论”的五个内涵体系 ——Accurately Recognizing Five Connotative Systems of Arts Theory 作
者:
梁玖
作者简介:
梁玖(1964-),男,汉,重庆人,东南大学文学(艺术学)博士,北京师范大学艺术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出站博士后,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美术史论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师范大学艺术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合作导师,北京师范大学艺术学访问学者指导教师,中国艺术学理论学会常务理事。研究方向:艺术学理论,艺术教育学,美术学,设计艺术学(北京 100875)。
原发信息:
《艺术百家》(南京)2018 年第 20181 期 第 9-13,17 页
内容提要:
2018 年是艺术学独立为门类的第七个年头,那么,有必要对艺术学门类各学科的“完善度”“更新度”“提升度”做出明确的结论。其中,艺术学理论(艺理学)学科尤其需要给出明确的答案。文章以质性研究方法针对当下对一级学科“艺术学理论”依然存在的误识等问题,提出和论析从历史、理想、学科、功能、价值“五个体系”切入认识“艺术学理论”学科的特质、内涵与作为取向,力图基于更新性认识有效建构和把握“艺术学理论”学科。
Accurately Recognizing Five Connotative Systems of Arts The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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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
艺术学理论/学科体系/公共知识/艺术意识形态/内涵体系
期刊名称:
《艺术学理论》 复印期号:
2018 年 05 期
2018 年是艺术学独立为门类的第七个年头,对其从学术上当有一个基本的系统回望与明确结论。然而,从历时性与共时性对比视角审视“艺术学理论”(或称为“艺理学”)学科的实在情形——存在、建构、完善、作用、学术、教育、交流、发展等方面,是轻易就能发现其还存在着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其中,最现实、最迫切、最根本需要解决的问题,依然是对“艺术学理论”学科的正确认识、对待态度、有效作为的问题。有鉴于此,本文尝试从历史体系、理想体系、学科体系、功能体系、价值体系这“五个体系”切入,讨论和认识“艺术学理论”学科的特质、内涵与发展取向,期望在中国“新时代”社会语境里能更新性助推“艺术学理论”学科的有效建构性发展。
一、知道“艺术学理论”的历史体系
知道“艺术学理论的历史体系=明确和明白艺术学理论有自己的兴起+事实存在与价值+变迁内涵+历时性研究等方面的系统性内涵”。
基于从“历史”视角讨论的目的,一是寻求知道为什么会有“艺术学理论”学科之出现,也就是要在时间与行为上清楚“艺术学理论”是哪来的,以及“艺术学理论”学科已经有哪些“事实+被叙述”的存在内容;二是寻求揭示出“艺术学理论”学科自身建构的历史教训,即当下“艺术学理论”学科在发展过程中还存在着哪些突出的问题;三是主张确立以艺术历史意识来“比较性”系统建构和把握“艺术学理论”学科。
为什么会有“艺术学理论”学科之出现?对此问题的回答,至少可以从学理逻辑与事实逻辑两个方面获得认知。
从认识“艺术文化”存在与价值的学理逻辑上看,正式的“艺术学理论”学科之名在 2011 年出现,既是艺术学内在兴起的一个“自然”事件,也是艺术学的一个“学科思想意识觉醒”的意义事件。从本体上而言,“艺术”称谓本身就是一个事物“类属”的“共性”理解和遵循之概念与观念。恰如“人”是对“自然性别”的女人、男人与“社会性别”的博士、经理、主编、校长、警察、主席等角色人的称谓。既然人们已经确认有“艺术”这种文化存在,那么,艺术文化或艺术学学科就会有自己内在规定与指向的知识体系、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和个性体系,这也就是“艺术学理论”学科产生的必然性学理逻辑。再历时地看,从著名艺术学家张道一(1932-)早在 20 世纪 90 年代及之后的学术论断和实际建树活动中,是可以明确地认知到中国为何有今之“艺术学理论”学科出现与存在的原由——中国艺术学科需要提升自身的文化品质。张道一继1994 年发表《应该建立“艺术学”》之后,先后撰写发表了《关于中国艺术学的建立问题》(1997 年)、《艺术学研究之经》(2002 年),《艺术学不是“拼盘”》(2003 年)、《艺术学理不可少》(2007年)、《艺术学的研究与方法》(2008 年)等专项文献;[1]张道一还以时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成员之职责,争取到了在 1990 年将“艺术学”作为学科名称正式纳入国家学科目录的里程碑式贡献,并在 1994 年 6 月于东南大学创立中国综合性大学的第一个“艺术学系”,1994 年 8 月任东
南大学艺术学系主任,1997 年 6 月创立“东南大学艺术学研究所”,1998 年 5 月引领东南大学艺术学系成为全国第一个艺术学博士授权点,为当今的“艺术学理论”学科储备性培养了多名专业学人,1995 年 4 月创刊主编刊发了《艺术学研究》,1995 年 10 月受时“国家教委”(今教育部)委托,撰写了“九五”人文社科研究“艺术学课题指南”,1998年 1 月为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目录撰写了《艺术学学科说明》,1998年 4 月主编出版了《艺术学研究丛书》,[2]等等。总之,不仅艺术有自在世界的“共有学理”内涵空间,而且中国艺术学科也需要提升形而上品质。所以,“艺术学理论”学科在中国学科制度中出现与存在是水到渠成的事件。而今,如果忽视或故意轻视“艺术学理论”学科存在的必然性、必要性和价值,是对艺术本身的践踏。也正基于此,2014 年我提出主张将“艺术学理论”更名为“艺理学”①,以便更易于促进人们诉求对艺术的“学理”予以理解、学习、探寻和建构。
从认识“艺术文化”存在与价值的事实逻辑上看,在中国学科制度中,自打“艺术学”学科在 1990 年正式登人国家学科目录,再到 2011年艺术上升为独立学科门类时“艺术学理论”成为一级学科以来,并没有对中国艺术学科发展造成危害和破坏,反而是帮助人们更新了认识艺术的视野、校准了中国艺术学科的建构秩序、推进了中国艺术学科的厚实性发展。因此,在目前的学科制度与业界中,既需要也只能是做更进一步研究和切实推进“艺术学理论”学科成长壮大的工作。
在当下和未来的一个相当长的时间段里,欲求无误区和更好地研究和建构“艺术学理论”学科的成长,当确立以“历史教训”的视点和观念,来全面和深入地反思“艺术学理论”学科确立以来还存在的问题。系统地看,当下业界在“艺术学理论”的认识和行为上存在的问题,主要体现在五大类上——学科性质与边界不明晰、学术研究张冠李戴与泛化、学科教育教学严重偏离本体、学科作用认识不够、学科身份与自信心欠缺。
“学科性质与边界不明晰”问题,主要体现在“学科概念”淡薄和认知含混上。置身其中的人时常说不清楚何为“艺术学理论”学科。学科意识、学科术语、学科话语欠缺。“学术研究张冠李戴与泛化”问题,主要体现在研究的越俎代庖和泛泛而言上。典型状态是身为“艺术学理论”专业者,所研究专题不属于“艺术学理论”的事儿,即研究的非专业性问题突出。多误以为“研究艺术史=研究美术史或研究音乐史”,误以为“音乐教育研究或舞蹈教育研究=艺术教育研究”等等。“学科教育教学严重偏离本体”问题,主要体现在欠缺守候和建构属于“艺术学理论”知识体系的教育教学制度与内容上。“学科作用认识不够”问题,主要体现在不清楚“艺术学理论”学科在艺术学中所具有的揭示性、抽象性、概括性、结论性、引领性、真理性的价值。“学科身份与自信心欠缺”问题,主要体现在置身其中者时常纠结自己的行为方向和存在价值。不过,当前的确是存在着名为“艺术学理论”专业者,却在实际上还处于“外行”者的状态,此问题是目前来自“艺术学理论”自身对“艺术学理论”学科的最大伤害因素,也是影响“艺术学理论”学科生长的持久隐患所在。总之,目
前在“艺术学理论”学科中大量存在的以“非专业之为”干着或担负着“专业之事”的问题是最大的现实问题。
真要做到能够清晰地“知道艺术学理论的历史体系”,首先,不能缺失艺术历史意识。“艺术学理论”学科独立“七年来的学术进展”如何,便是在“艺术历史意识”引领下揭示出来的、也是需要清楚回答的现实命题。其次,应当确立基于“艺术历史意识”而“比较性”系统建构和把握“艺术学理论”学科。要准确回答“艺术学理论”学科“七年来为艺术学门类带来了什么”。就需要基于“艺术历史意识”而“比较性”深入剖析地给出答案。如此,才能实现逐浪式推进“艺术学理论”学科的厚实化发展之愿。
总之,对“艺术学理论”学科的认知、理解、研究,不能缺失“历史时间”这个切入与深入的维度。一句话,促进“艺术学理论”学科的成长不能忽视其历史体系。
二、理解“艺术学理论”的理想体系
理解“艺术学理论的理想体系=认知艺术学理论本质+目的+目标+愿景+建构学科运行的理想模式之系统性内涵”。
基于从“理想”视角讨论的目的,一是理解和知道“艺术学理论”学科的本质、目的和目标是什么,二是理解和探寻“艺术学理论”学科的愿望何在,三是研究建构起“艺术学理论”学科运行的理想模式。
从本体论立场言,“艺术学理论”学科的本质是揭示和阐释艺术意识形态体系与艺术学理体系。从理想和事实立场赋予“艺术学理论”学科概
念的含义是:作为一级学科的“艺术学理论”,就是专门着力于阐释、探究、建构艺术意识形态和艺术共有性与普适性学理体系的学科。易言之,“艺术学理论”是指研究艺术普适道理的学科。当我在阅读 20 世纪后期意大利享誉世界的哲学家、美学家、历史学家、符号学家、文学批评家和小说家安伯托·艾柯(Umberto Eco,1932-2016)于 1967 年刊行第二版著作《开放的作品》[3]一书的时候,我就深深地感叹:艾柯在 20 世纪60 年代讨论的“艺术理论”专题,就属于而今我们所言的“艺术学理论”学科的份内事项。然而,到了 21 世纪当下的中国,不少属于业界内的人还在质疑“艺术学理论”存在的合理性、合法性与价值性问题。二者对照,是有些悲情情绪产生的。虽然,安伯托·艾柯并没有举着“艺术学理论”学科的牌子说事,但他实实在在做的就是“艺术学理论”要做的事情。艾柯从“文化努力”“文化史发展”“作品在它们同它们的接受者之间存在一种确定的欣赏关系”模式来论析艺术理论。[3]艾柯认为:“我们所认为的‘艺术理论’……是艺术家随时随地确定的行动纲领,是艺术家从事艺术活动时明确或含糊的想象的方案……我们感兴趣的是弄清艺术理论的方案(也包括从美学观点看来使作品出现错误,或者值得怀疑的情况),以便通过这些方案,说明文化史的一个阶段的情况。”[3]并强调说:“这里是在确定一种模式,为的是指出各种不同的现象的共同的形式。认为开放的作品是一种模式这一事实意味着,认为可以将一种共同的活动倾向确定为不同的行动方式,认为这种倾向可以产生这样的作品,从消费关系的观点来看,这些作品在结构上是相似的。正因为这一模式是抽
象的,所以可以适用于不同的作品,这些作品在其他方面(在思想意识、使用的题材、艺术实践的‘类型’,向消费者提出的呼吁的类别等方面)是极不相同的。”[3]可见,艾柯也认为艺术是有公共性普适性理论的。张道一也曾说:“没有艺术的活动和实践固然谈不到艺术的学问,但若只有艺术的创作、设计、表演和演奏,也不能等同于艺术学的建立……理论是由个别到一般的上升,它要进入人文科学的境界,没有更大的提炼和概括是不可能的。”[1]总之,“艺术学理论”学科在本质上是属于艺术形而上学的系统。由此,可以形象地把“艺术学理论”学科比喻为艺术学的“宗教”。当然,具有形而上学属性的“艺术学理论”不等于不接地气。恰恰相反,田野性与揭示性、抽象性、原理性、价值性、引领性、真理性则共同构成了“艺术学理论”学科的本质属性。“艺术学理论”学科的研究、建构与发展,是得益于对大量艺术活动的参与和艺术事实观察后,通过对艺术的深入分析、发掘揭示、梳理抽象、经验概括、理性结论而实现的。一句话,“艺术学理论”学科不是,也不能建立在纯粹空想和空中楼阁基础上。所以,艺术田野性研究——沉浸式参与和观察艺术事象是“艺术学理论”学科一个不可缺失的内涵。需要说明的是,于此所论的“艺术田野性研究”不是人类学学科狭义上的概念与行为模式。
“艺术学理论”学科的目的,是为了艺术文化生生不息地生长。
“艺术学理论”学科的目标,是让艺术意识形态和艺术学理能够有效推进和催生一切艺术形态有秩序地存在并彰显价值。
“艺术学理论”学科的愿望,是基于研究建构强大后的引领价值最大化。
“艺术学理论”的理想体系,理当包含研究建构起“艺术学理论”学科运行的理想模式。依据本体、整体、系统、功能、价值几个维度指标,主张将“自证完备+不可替代+实验艺术”三大系统作为构成“艺术学理论”学科运行的理想模式及其内涵。“艺术学理论学科的自证完备=诉求与建构起了艺术意识形态体系与艺术学理体系”。“艺术学理论学科的不可替代=艺术学理论学科成为了——艺术认识论高地+艺术价值论高地+艺术精神高地+艺术学术高地+艺术方法论高地+艺术真理高地”。“艺术学理论学科的实验艺术=艺术学理论学科需要有自己的认识实证场+养料来源地”。着力观照和纳入“实验艺术”的研究与创造,当是“艺术学理论”学科当下和未来的应有份内事务。比如:目前所有的“艺术学系”,都应开设“实验艺术”专业、研究方向、课程。如是,“艺术学理论”学...